一位是身患癌症,仍在一线坚持,对病人不离不弃的合肥三院大外科主任、骨科行政主任杨祖华;一位是忠于岗位、兢兢业业,并毅然奔赴非洲,参加医疗援外任务的合肥三院骨科主治医师刘群。两位三院的“精兵强将”,凭借为了事业始终冲在一线的奉献精神,分别荣获“医师杰出成就奖”和“安徽好医生”称号。
据悉,为庆祝首届“中国医师节”,在安徽省卫生计生委的指导下,安徽省医师协会组织开展了“安徽好医生”和“医师杰出成就奖”评选活动。活动共评出“医师杰出成就奖”28名、“安徽好医生”92名。
“医师杰出成就奖”获得者 杨祖华:
身患重病仍“操刀一线”的 医者典范
多项技术填补国内空白,从医30余年成为三院骨科“金字招牌”
1975年,刚成年的杨祖华在农药厂找到人生中的第一份工作。1977年恢复高考,杨祖华成功考入蚌埠医学院,“在学校里实践机会很多,慢慢地就越发喜欢医生这份职业。”杨祖华回忆往事时说道。
1982年,杨祖华从大学毕业,成为合肥市三院的一名医生。他一干就是30多年,勤奋好学、兢兢业业,加上多年的医学知识积累和临床经验的日益增加,目前,杨祖华已成为合肥市三院骨科门诊的“金字招牌”。
早在上世纪90年代,杨祖华就在省内率先开展了骨质愈合刺激素治疗骨不连、经椎弓根短节段内固定治疗胸腰椎骨折及腰椎滑脱,TFC椎间植骨融合术,骶骨肿瘤大部切除术。
2003年,杨祖华为中国科技大学研制的X光骨密度测定仪的临床试验提供数据,帮助其填补了国内在该领域的空白。2005年,他的显像导向经皮激光椎间盘减压术被批准为全省推广项目;同年他又在省内率先开展了经皮激光颈、腰椎间盘减压术等新技术新项目。
“时代在发展,治疗方法也在发展变化,只有不断吸取最前沿医学新知识,才能把医生这个职业做好,才能更好地为患者服务。”杨祖华说道。
其实,一系列让人眼花缭乱的骨科临床诊疗名词的背后,遇到的困难与付出的艰苦只有杨祖华自己清楚。尽管中国医师协会骨科分会委员、中国医师协会骨科分会关节外科委员、安徽省骨科学会常委等头衔早已名声在外,但他仍然不满意。在杨祖华看来,“一个科室要大家都强才叫强。”为了打造强大的科室团队,杨祖华注重培养年轻医生,经常利用业余时间给科室医生上课,将自己潜心总结出来的临床经验,毫无保留地传授给他们。
在他的带领下,其所在的市三院骨科先后被评为市“医学重点扶持学科”,获省、市级“青年文明号”等多项荣誉称号,其本人更于2012年被授予“江淮名医”称号。
体检查出肾癌晚期,治疗前仍在一线操刀做手术
能力越大,责任越大。因为工作一直处于超负荷运转,杨祖华经常感到腰背疼痛难忍,“有的时候,腰部会突然感觉一阵剧痛,起初也没太在意。”杨祖华说道。后来,同事们劝他去检查,因为手术较多,杨祖华一拖再拖。2004年的一次职工体检,但杨祖华竟被查出患了肾癌,需要立刻做“肾切除根治手术”,不得耽搁。“当时才认识到问题的严重性,去检查时被通知已经是晚期了,必须立刻做手术。”回忆起当时的场景,杨祖华仍心有余悸。
恰巧在决定做手术的前两天,有位慕名而来的股骨颈肿瘤患者,在不知他患病的情况下,一再要求他亲自主刀手术,同事想劝阻,但杨祖华并没有因为自己身体的原因而拒绝,而是“拿起手术刀,走上手术台”,为病人进行了长达数小时的手术,手术结束后,杨祖华大汗淋漓,面色也十分苍白。
一般来说,肾脏肿瘤切除手术后需要进行三个月的免疫治疗。“每次注射免疫治疗剂后,会伴有刺骨的剧痛、发热、出虚汗,非常难受。”杨祖华说道。为了不影响查房和手术,杨祖华把原先在白天注射的“干扰素”改在晚上注射。再后来,骨科加床数增多,身为科室主任的杨祖华,为了做好科室各项工作,三个月的免疫治疗疗程还没结束就停止了治疗。
病人看了一拨又一拨,杨祖华却又被诊断出脊髓型颈椎病,多节段突出,行走不稳,而这种病与他长期站立低头手术有着很大的关系。他前不久刚刚完成了颈椎手术,颈椎后面植入了8颗钢钉,但因为脊髓被压迫严重,术后恢复并不太理想,脖子转动受限,右手手指麻痛,也会出现头晕。“作为骨科医生,我也很清楚这样的病痛只有通过平躺或按摩缓解,但是实在没有时间。”杨祖华说。
“杨主任没架子,找杨主任看病一点也不难”
和很多老百姓口中常说的“专家难找病难看”不同,每天早上上班前就来找杨祖华就诊的患者络绎不绝,杨祖华也总是每天7点多钟就到科室帮助慕名而来的病人诊治。
在记者采访期间,有不少“素昧平生”的病人拿着病历和透视片,都能够随意地走进杨祖华的办公室,向他咨询请教。“杨主任一点架子也没有,有问题他都是耐心解答,我母亲住院期间,在照料老人方面,我有很多不懂的问题,都来请教杨主任。”在三院骨科病房住院的病人家属说道。不仅如此,杨祖华还把自己在岗的工作时间详细地告诉病人,方便大家提前安排。
对一些生活困难的患者,杨祖华也设身处地为他们着想,尽量让病人花最少的钱,达到最佳的治疗效果。2014年夏天,一位残疾人家属找到医院,要求为其丈夫做残疾鉴定。得知病人行走不便时,他主动提出上门服务。
对病人,杨祖华是一位有情有义的好医生;可对家人,他似乎又缺乏“情义”。自担任科主任以来,他从未休过探亲假及公休假,节假日也总要到病房去巡视。妻子脚踝骨骨折他无暇顾及;岳父重病病危,因为忙于科室筹备创建等级医院工作没能照顾;母亲病重住院,作为独子的他没能请假照顾,在母亲弥留之际,他正在为一位远道而来的农村病人做手术,留下诸多遗憾。“医者父母心,长辈们会理解我的。”
“安徽好医生”称号获得者 刘群:
在战乱国家“取子弹”的 中国医生
得知援外医疗消息,第一个报了名
2016年11月,安徽省卫计委组建第五批南苏丹医疗队,文件明确50周岁以上人员可以不入队,“得知有这样一个机会后,我很激动,这是多不容易的机会啊!我还记得当时是第一个去报名的。”刘群说道。
当时刘群正卡着年龄线,领导和同事都多次劝他不要申请援非任务,但他还是安排好家里80多岁年迈的父母亲,踏上了南苏丹的土地。“科室里很多年轻的医生家里孩子还小,需要人照顾,而我的后顾之忧比较小,家人也比较理解和支持我的工作,所以自愿报名参与援外医疗。”刘群说道。
外语培训、援外纪律、团队协作……通过为期5个月的一系列援外专业培训考核后,2017的4月30日,刘群和队员们启程飞往全球条件最艰苦的国家之一——南苏丹,在朋友圈,刘群写道:“暂别各位朋友,一年后再见!”
用“实力说话”,改变当地医生的态度
“我们工作的朱巴教学医院是南苏丹医疗水平最高并且最大的医院,但设备异常简陋,甚至连个像样的诊室都不能提供,医疗条件和国内相比简直是天壤之别。”刘群说道。“设备和环境是一方面,当地的患者说的是阿拉伯语,只有部分患者会说英语,我们压根听不懂,交流也成为一大难事,必须通过医生来转达,可那里的医生有着一股傲气,一开始的沟通不是很顺利。”刘群回忆道。
但一次成功的手术,改变了当地医生的观念与态度。“记得是一个周六的中午,我们刚吃完饭就接到一个电话,让我们立马赶去病房。”刘群告诉记者,“等我们到了病房,看到一群当地年轻的医生围着一个受了枪伤的伤者手足无措,想取出子弹却不知道子弹的具体位置。”当地的医生问我能不能做这样的手术,我仔细看了下病人的情况,“在我们国家,其实这就是一个常规的手术,不算太难,当时就给他取出来了。”刘群说道。
“手术十分顺利,当地的医生知道我们是有真本领,而且能解决他们无法解决的事情,这些医生对我们的态度就有了明显的改变了,此后的沟通也逐渐顺利了起来。”刘群说道。
克服恶劣环境,做了一台植活率100%的植皮手术
由于战乱,朱巴教学医院收治的患者中很多是骨科等外伤,其中也不乏枪伤的病例。“除了诊室和病房,我还记得第一次走进当地手术室时,吓了一跳,铺设的地砖全部碎裂翘起,房顶、屋角蜘蛛网随处可见,手术室内物品杂乱无章,就连无影灯也不亮。”刘群介绍道,他接诊的第一位手术患者,左膝关节后方有一枚子弹,并且已经在体内存留一周了,有脓液渗出,必须尽快手术,在用X射线确定好子弹的位置后,只用了十分钟就为患者取出了一枚长约8cm的子弹。
还有一台手术也令刘群印象深刻,“有一位遭遇车祸的病人,在医院住了5个多月,其中一只胳膊的皮肤已经全部坏死,需要大面积植皮,而当地的医疗技术完全达不到条件,当地的医生也没有做植皮手术的技术。”刘群回忆道,“他们先是试探性地问了我,了解情况后,我就接下了这台手术。”手术十分成功,传统植皮手术的皮肤植活率大约为70%,而这台手术中移植的皮肤,近乎百分之百都存活了下来。
当地的医生人手不够,除了做手术,遇到需要拍片的患者,刘群还要“兼职”放射科医生。有时手术结束后,他全身汗湿,衣服如水洗,累得连站立的力气都没有,直接蹲坐在地上休息。工作之余,刘群还为队员们理发,汽车有些小毛病,都是他亲自修理。在生活上,他尽可能地帮助年轻队员,克服在异国他乡的各种困难。
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刘群在援非期间不仅治病救人,还要培养当地的医生和护士,规范诊疗操作,既可以让援助的医疗设备和药品能够得到合理利用,又能切实提高当地医疗质量和水平。好医生,既要治身体上的病,更要治心理上的焦虑
1988年大学毕业后,刘群一直从事骨科临床医学,从医30年,现重点从事运动创伤(关节镜),关节置换以及创伤性骨折等治疗。回首自己的从医之路,刘群说:“其实是阴差阳错地走上了骨科医生的道路,我从小的梦想是当一名警察,但是由于家里几代行医,耳濡目染后,也选择了当一名医生。” 此外,在年轻医生带教上,刘群也毫无保留地传授新技术、新知识,深受患者和同事的喜爱。
谈到此次获奖,刘群笑着说:“作为一名好医生,不仅要治好病人身体上的病,还要治好思想、情绪上的病。很多来看病的患者,他们的内心其实都是十分焦虑的,所以对待每一位病人都要耐心沟通,用病人能听懂的话来交流,从而消除他们的焦虑。”
王骏超/文 卓旻/摄 实习生 王瑞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