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动驾驶汽车很可能会永远改变我们的出行方式。但是，当其它汽车把车开得很混蛋时，控制自动驾驶汽车的人工智能系统却无法把这种感受表达出来。

至少在一开始是这样。

一个这方面的例子是：拉斯维加斯市和美国汽车协会（American Automobile Association，AAA）联合推出的电动自动驾驶短驳巴士 ARMA（由法国初创企业 Navya 研制，由 Keolis 北美公司运营）是美国最先进的公共自动驾驶试验项目之一，11 月 9 日首次投入运营，但仅在几个小时后，就被一辆送货的半挂卡车给撞上了，那时那辆卡车正在倒车。

美国汽车协会的一位代表称：ARMA 的性能与最初的设计要求完全一致，但它在其它汽车倒车时自己却没有移动；更重要的是，自动驾驶巴士没有按喇叭，让其他人知道自己的存在，否则可能确实没看到后面有车的卡车司机就会注意到。这种司机之间人际沟通最重要的工具之一，甚至不在人工智能系统最初的协议中。

这让人们想知道：自动驾驶汽车真会自己摁喇叭吗？

在这个特定的例子中，答案是肯定的，但是这个功能仅限于某些特点场景。「ARMA 确实有自动按喇叭的功能，但这种功能不是为了防御性驾驶技巧而设计的，例如，在某一物体后退靠近本车时按喇叭」，美国汽车协会的代表在一封电子邮件中解释道。与之相反，ARMA 会发出「攻击性」的哔哔声。例如，有行人或怠速车辆之类的物体，在 ARMA 的驾驶路径上，停了几秒钟后，仍然不移动时。

在自动驾驶系统中添加「按喇叭」功能

自动驾驶汽车能否按喇叭的问题，比拉斯维加斯的自动驾驶试验项目有更广泛的派生影响。

在未来很长一段时间内，自动驾驶汽车将与人类驾驶员共享道路，因为从道路上完全淘汰掉有人驾驶汽车可能需要几十年的时间。每个人都会有一个学习曲线，把人和自动驾驶汽车混在一起，将需要人类和机器之间形成更高水平的沟通方式，以取代支配今天道路的「哔哔生」、挥手示意和竖中指等沟通方式。

培育开发这些交流体系将是自动驾驶系统开发者最主要的工作之一，因为鸣笛和其它声音的、视觉的预警信号对于完成驾驶任务至关重要。行业领头羊 Waymo 一直致力于为其自动驾驶汽车制定适当的协议来「按喇叭」，通过不同类型的哔哔声向道路上的其他驾驶员传达自己的驾驶意图。

硅谷自动驾驶初创企业 Drive.ai 自去年推出隐身模式（stealth mode）以来，一直在自家的平台中强调人机交互，并分享了处于概念设计中的图像系统，这些图像能向道路上的行人和人类驾驶员提供明显的目视提示。准确地说，该公司最新的的技术平台可以自动鸣笛来回应道路上的场景。但比起给汽车装一个喇叭来按，Drive.ai 首席执行官萨梅普·坦登（Sameep Tandon）有更广泛的关注点。

他在一次电话采访中说：「我们对汽车如何与外界沟通以及如何借此来增强信任这个问题非常感兴趣。我们怎么知道这辆汽车会对它正在做的事情保持透明呢？或许可以用这个办法：如果它确实感知到了危险，它就应该能够把它表达出来。」

然而，用信号传递意图是一种双向沟通的方式。坦登说，人们需要调整他们的预期，以帮助自动驾驶汽车发展。

「一般而言，建立自动驾驶汽车的沟通体系需要靠个人和全社会的共同协助。这样人们就会明白，这些都是机器人，在它们周围，我的行为方式应该表现地有所不同。」他说，「这不是那种存在一种办法能解决每个问题的事情，而是需要全社会共同努力才能实现目标。」

原 nuTonomy 首席技术官、被德尔福收购后担任首席科学家的埃米利奥·弗拉佐利（Emilio Frazzoli）也认为，在自动驾驶汽车沟通方式方面的合作是实现自动驾驶未来的关键，但 nuTonomy 的自动驾驶汽车目前还没有按喇叭的协议。在一次电话采访中，弗拉佐利表示，nuTonomy 将重点放在完善控制闪光警戒灯与主动发信号的系统。他认为这些系统比喇叭更常用，因此也更重要。

这并不是说，音频提示被完全排除在 nuTonomy 的平台之外。「就我个人而言，我讨厌按喇叭和这样做的人。」弗拉佐利表示，「我们让自家的汽车向附近的有人驾驶车辆表达自己对他们的行为感到『恼怒』的一种方式是：播放『星球大战』中愤怒的 R2-D2 声音。这很酷，因为这被认为是粗鲁的，但它让人们思考他们可能做错了什么。这套系统运作得很好。」

让机器人的行为方式更像人

自动驾驶技术的主要目标是创造更安全的道路，无论汽车能否发出哔哔声。尽管这些系统的目标是通过消灭驾驶员的方式提升汽车的安全性，因为统计数据表明 94% 的交通事故都是由驾驶员的各种操作失误造成的。但是，自动驾驶汽车能够在路上与有人驾驶汽车共存的唯一途径就是，接受人类的沟通互动方式。

对于开发自动驾驶系统的团队来说，这是一个必须攻克的难题。就像美国汽车协会的代表所认为的，自动驾驶短驳巴士 ARMA 之所以发生车祸，部分是因为它的行为不像人类的司机。Waymo 的工程师正训练其自动驾驶汽车识别理解「哔哔声」，最终目标是给平台提供与「有耐心、经验丰富的驾驶员」相同的能力。

制造出成功的自动驾驶汽车的关键是——在不受任何干扰或身体缺陷的影响的同时，采用最优秀人类驾驶员的所有正面特征。对汽车鸣笛的管理是这一谜题的一部分。

随着越来越多的自动驾驶汽车在街上出现，比如 nuTonomy 最近与打车应用 Lyft 一起在波士顿发起的试验项目，司机们将需要练习有耐心。也许我们应该做好准备，对待那些满载传感器和摄像头的车辆，就像在交叉路口对待带有明显标志的教练车一样：当它们在附近的时候，给它们一个宽阔的泊位和一些额外的注意。

但是，不要指望这些机器人在驶离前向你挥手致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