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日，知乎正式面向移动端用户发布实时问答形式的新产品功能“知乎Live”。这是一项可以付费的“一对多”的群组问答功能，是知乎通过提供优质内容来诱导用户付费的又一次尝试。然而，随着知乎用户规模迅速扩展，无效甚至垃圾信息随之大量涌现，曾经的“小众精英文化平”台红利消失，而在在行“分答”等优质产品的挤压下，知乎的内容变现之路似乎并不明朗。

核心资产流失：“精英社区”走向“大众平台”

众所周知，成立之初的知乎，定位为精英文化交流平台。其最开始采用发放邀请码的方式来聚集第一批核心高端用户，李开复、雷军等便是这一时期名副其实的“大V”。彼时，外界普遍认同知乎崛起的关键是优质用户持续贡献高质量内容，再利用高质量内容吸引和留住用户。如果说乐于分享知识、有经历、有见解的用户算是知乎的核心资产，那么，如今，这个核心资产正在逐渐流失。

2013年之后，随着开放注册机制的推出，知乎迎来了快速扩张的几年，最新数据显示，截至目前，知乎社区已经有1300万的日活跃用户，累计1000万个问题和3400万个回答。大量用户迅速涌入，营造出一时的“盛世繁荣”，而从小众的精英群体社区转变为大众问答社区的知乎，面临最大的困境便是低质量内容替代高质量知识，一众大V也相继出走，例如，包括@徐小平、@李开复、@keso、@和菜头、@佐藤谦一在内的一批高端用户纷纷离开知乎。有知乎网友坦言，如果说以前的知乎是对话题进行深入探讨，现在的知乎则是更多的人为自己和他人的无知买单。

数据显示，如今的知乎，「三零用户」（零提问、零回答、零文章）占59.65%，生产优质内容的人已经屈指可数。业内观察者分析，三大问题正在为知乎敲响“丧钟”：一是拉帮结派，劣币驱良币，二是反智文化、抖机灵、荤段子盛行，三是不科学的投票制度，极容易将民主诱发为民粹。

强行内容变现： 前有在行，后无退路，矛盾重重

为了抓住最后的内容价值，商业能力本就不足的知乎在内容红利逐渐消退的情况下积极开拓变现道路，但笨拙的动作不得不让人为其捏把冷汗。今年4月1日，知乎在其微信公众号上推出了“值乎”，用户关注知乎公众号后可以在微信朋友圈里分享自己的打码信息，而其他人必须付费才能看到，付费后觉得满意钱就归作者，不满意钱就归知乎官方。如当初微信朋友圈花钱看照片一样，“值乎”得到了好奇围观，但不免兴奋体验之后迅速降温的下场，有网友认为，这种“戏谑式”的功能拿来偶尔卖弄还好，当成“月流水20亿人民币的产品”未免太不认真了。

显然， 作为“值乎”的替代品，“知乎live”仍然必须面临时间和付费等种种障碍，而与同一时期推出的在行“分答”相比，知乎“live”更是具有天生的劣势。首先，知乎缺乏内容竞争力，如今的知乎早已不再如当初那般“精英”，“大众化平台”生产的内容实在让人难以为之付费，而以“找行家”起家的在行却积累了更多的优质内容贡献者；其次，在行自产生之初便推行收费模式，用户已习惯了“为行家付费”，但突如其来的付费转型却不易被习惯免费的知乎用户所接受；此外，从实际效果看，产品推出一天内，在行“分答”便增长了10万量级的付费用户，史航在分答一天就收入上万元，这对于“知乎live”来说，已经不是秒杀能够形容的打击了。“知乎live”从一出生便面临着与母体同样的内容与商业模式双困境。

正如当初天涯社区式微，知乎也难以逃过社区发展的陷阱：初期精英化，以优质用户和内容获得口碑；中期规模膨胀，用户参差不齐，内容质量下滑严重，平台困于商业变现；后期失控，优质用户逃离，平台沦为营销、掐架之地，失去价值。以用户为发展基石的知乎，一旦在商业化的道路上难以留住用户，从“小而美”的小众社区到“大而全”大众平台，必将陷入“死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