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0年意大利世界杯，联邦德国队最终技压群雄摘得桂冠，两年之后，一位名叫“施拉普纳”的德国籍教练，开始被广大中国人所熟知，不单单因为他拿到过“德国年度教练”的荣誉，最为重要的是，施拉普纳是中国数十年以来的首位中国国字号球队洋帅，在其短暂的中国执教经历中，他留下过一句“至理名言”，他曾被惊为天人，他也曾被捧上神坛，但随后随着中国队提前从美国世界杯亚洲区预选赛中出局，施拉普纳的“东方传奇之旅”也暂时画上了分号。在此之后，他多次作为中德足球交流的桥梁，尽自己所能来帮助中国足球。尽管施拉普纳早已远离了中国足球主流视野，但是你从他的字里行间中，依然可以感受到他对中国足球的那番热爱、坚持，甚至忧虑。

（图）匈牙利人约瑟夫是中国足球近代外籍教练“第一人”

早在上世纪五十年代，中国足球曾经与外籍足球人士有过一次青涩的接触，当时的匈牙利处于足球全盛时期，中国派遣了一支球队赴匈牙利深造学习，一位名为阿姆比尔-约瑟夫的足球人，曾以“足球援助”的方式担任过这支球队的主教练，值得一提的是，那支球队包括了曾雪麟、张宏根、年维泗等后来的多个熟悉的名字，在约瑟夫的调教下，这批来自遥远东方国度的球员眼界大开，在多年之后，他们当中的很多人都成为了中国足球的一代名宿，甚至很多人都曾执教过中国各级别国字号球队。由于当时国际奥委会决定接纳中国台湾代表团作为中国代表出席，此举遭到了中国国家体委的抵制，出任国家男足主帅的阿姆比尔-约瑟夫也因此结束了他的这段执教经历。

在此之后，中国足球便与洋帅彻底绝缘，直到施拉普纳出任国足主帅之前，中国足球从各级国字号球队，再到各支俱乐部球队，均由清一色的本土教练带队，即便是经济发达、眼界开阔的上海、广东等地，也未曾有聘请洋帅的“大胆”想法。但两次痛苦至极的失败经历，令中国足球在国人心中的地位一落千丈，于是足协相关负责人也逐渐有了聘任世界先进足球国家教练的考虑，“洋务运动”的百废待兴，也只是时间问题。

1989年，在狮城进行的世预赛亚洲区六强赛上，中国队先后在阿联酋队及卡塔尔队身上遭遇了两次“黑色三分钟”，在几乎已经一只脚触碰到意大利世界杯的门票时，再一次以匪夷所思的方式结束了预选赛征程，这便是在中国足球历史上颇为有名的“只差一步到罗马”的典故，时任中国国家队主教练的是土帅高丰文。

两年之后，中国队在冲击奥运会的路途中再度遭到了重创，在末轮只需打平韩国队便可以挺进巴塞罗那，这场比赛也因此显得万众瞩目，但中国国奥队却兵败如山倒，在开场仅仅九分钟的时间内便连丢三球，最终大比分输给了数十年来的老冤家，以极其窝囊的方式，痛失了二度进军奥运正赛的资格。赛前曾说出“横下一条心，一定要出线”豪言的土帅翘楚徐根宝，遭遇了其执教生涯至今的最大滑铁卢，“黑色九分钟”与“黑色三分钟”一起，成为了中国足球灰色记忆碎片的重要组成部分。

（图）徐根宝兵败吉隆坡，但他随后对中国足球青训贡献了不可忽视的力量

由于在关键场次中无法调整好球员的心态，导致球队接连出现痛失好局的情况发生。在连续兵败新加坡与吉隆坡之后，中国足协逐渐意识到土帅的临场应变能力，已经无法让中国足球迎来质变，在经历了多方考量后，他们决定尝试外籍教练。于是，施拉普纳的名字开始与中国足球紧密联系在了一起。

施拉普纳的球员生涯平淡无奇，作为一名德国球员，他的名字甚至从来没在甲级联赛的赛场上出现过。退役后，施拉普纳在34岁时拿到了联邦德国的甲级教练证书，八年后，在教练圈中不断学习成长的施拉普纳开始了自己的第一份执教工作，位于曼海姆市的瓦尔德霍夫队成为了他主帅生涯当中的第一站，他曾率队参加了在中国举行的长城杯比赛，并顺利拿到了最后的冠军。1987年，施拉普纳从该队卸任后，正式担任德乙联赛达姆施塔特队的主帅，他将年近30岁的中国球员古广明带到了这支球队，但在冲甲的关键时刻，球队却浪费了来之不易的点球机会，藉此错失了压哨登陆甲级联赛的可能，古广明也失去了参加欧洲顶级联赛的机会，但孰承想这次遗憾却令师徒两人结下了深厚的友谊，也为施拉普纳来华铺平了道路。

其实中国足协在那时的经费并不宽裕，甚至在相当长的时间里，他们只能以“紧缩银根”的形式艰难度日，以至于在其艰难做出聘请洋帅的决定后，却苦于自己紧巴巴的钱包而犯愁不已，直到汽车巨头大众公司宣布资助中国队的选帅工作，但需优先考虑来自德国的教练，此事才有了实质性的推动。在敲定施拉普纳之前，中国足协有两名教练可供选择，一名是“老纳”，而另一名则广为中国球迷所熟知，他便是后来率国青队绽放在荷兰世青赛的埃克哈德-克劳琛。

（图）原中国国青队主帅克劳琛近照，早在上世纪九十年代初，他便有执教中国国家队的机会，但中国足协选择了另一位候选人——施拉普纳

最终施拉普纳当年的爱徒，向足协代表马克坚推荐了自己在德乙联赛的恩师，马克坚亲自与施拉普纳完成了会面，并最终在这份两人的候选名单当中敲定了施拉普纳，后者也因此成为了中国足球现代“洋务运动”的第一人。

（图）古广明在德乙、中国国家队与施拉普纳多次合作，正是他鼎力推荐了这位对他有着知遇之恩的德国老头

在当时，尽管改革开放的春风已经吹遍了中国的大江南北，但在中国足球这一层面，聘任一名外籍教练，是一件不敢想象的事情，尤其是聘任一名国字号外籍教练，更是一件绝对轰动的事情。在“冲出亚洲、走向世界”的漫长道路上，中国国家队多次未能捅破这一层窗户纸，作为世界第一大运动，足球被国人赋予了极大的精神寄托，但除了后来的韩日世界杯预选赛，中国足球却几乎从来没有令国人体验到类似于“欢饮雀跃”的那种感觉。

（图）2001年在沈阳五里河体育场圆梦韩日世界杯，是中国国家队留给国人的最美好回忆

在接手中国队之前，施拉普纳在德国已经是一位较有名气的教练，而他与中国足球之间的联系，其实早在1984年便已经有了第一次所谓的“亲密接触”。时年，传统A级赛事、第六届中国长城杯比赛如约开战，来自亚非欧美四大洲的多支国家队或俱乐部队应邀参赛，最终由德国球队瓦尔德霍夫队一举摘得当届赛事的冠军，而中国队则位列其后获得亚军。在那场决赛中，中国队开场后一度在进攻方面十分主动，但当瓦尔德霍夫队逐渐适应了主队的节奏后，由9号中锋弗里茨-瓦尔特将球送入球门，这也是全场比赛的唯一入球，此后中国队继续向瓦尔德霍夫队持续施压，但终因射术不精而惜败于对手，当时率领瓦尔德霍夫队在决赛中击败东道主的球队主帅，正是施拉普纳。在该项赛事全部结束后，施拉普纳曾对媒体表示，中国队阵中有多名球员完全具备了立足欧洲主流联赛的实力，甚至他还曾主动联系过古广明等那届国家队的三名核心级球员，但终因中国足球当年的体制限制，而暂时未能如愿。在那时，施拉普纳似乎便已经与中国足球结下了不解之缘。

（图）目前已经白发苍苍的戚务生，与施拉普纳年龄相仿，两人先后在国家队履职，但均未带领中国足球走向成功

再往后，施拉普纳率领这支曼海姆的球队战绩出色，破天荒地拿到了德甲联赛的第六名，他个人也因此拿到了1984-1985赛季的德国最佳教练，并斩获了另一项德国足球的传统奖项——赫尔贝格奖，这对在德国从事足球教练的人来讲，是一项值得大书特书的成就。此前，他正是带领这支名不见经传的草根球队在德乙联赛中异军突起，来到了顶级联赛的舞台，在来到中国之前，施拉普纳头顶“德国十大足球名帅”的头衔，不但在中国足坛引发了地震般的轰动，就连德国国内的各大报纸头条，都对施拉普纳的这次东方之旅给予了充足的版面来进行渲染。

施拉普纳上任后的目标十分明确，那便是带领中国国家男子足球队冲进美国世界杯的大舞台，实现中国足球人数十年未曾企及的“世界杯之梦”。

（图）施拉普纳在中国的第一堂训练课，即吸引了中国各路足球媒体的“长枪短炮”

施拉普纳上任首秀，便是在上海举办的万宝路国际足球邀请赛。中国队坐镇主场率先迎来了斯洛伐克队。施拉普纳在那场比赛中启用了一高一快组合，锋线搭档蔡晟与高峰分别为球队建功，但中国队仍然以2-3输给了来自欧洲的对手，德国人的亮相难言成功。随后，中国队又以0-3的比分输给罗马尼亚国奥队，球队在场上体现出的精神面貌及团队技战术水平令人失望。施拉普纳执教的第三场比赛，国家队与朝鲜队在常规时间内打平，但点球却以4-5输给了对方，施拉普纳的前三场比赛均以失利而告终，但当时由于网络条件及舆论压力与现如今无法相提并论，所以施拉普纳并没有受到过多的指责抑或是质疑。

在首次亮相便遭遇了连败的结局后，施拉普纳开始重新审视自己对中国足球的认知，他认为，这批中国队球员尽管具备了一定的天赋，但在比赛中还是显得不够自信、不够果断，为此他将自己此前曾经热得发烫的内心重新冷藏起来，以相对理性的方式来考察球员。为了备战在北京举行的第二届东亚四强赛，施拉普纳开始重新构建他理想的国家队阵容。在最终的大名单中，此前因严重失误令国足之痛痛失意大利世界杯参赛资格的后卫董礼强，出现在了施拉普纳的阵容当中，此举在中国足坛引起了广泛的争论，在那个信息并不发达的年代，敢于将这样一位老队员重新召入球队中，需要莫大的勇气与担当。另外，此前被寄予厚望的王军与大王涛因为个人纪律等原因未能入选最终的大名单，也引发了不小的争议。而贾秀全、赵发庆等新老国脚，在施拉普纳麾下的这支国家队中却命运迥异，前者逐渐淡出了球队，而后者却扮演着十分重要的角色。

（图）重用此前出现致命失误的董礼强（图中19号球员），施拉普纳如此“胆识”的用人，在那时看起来似乎有些“不按套路出牌”

首战朝鲜队，代替傅玉斌出任首发门将的区楚良状态低迷，而对手则被誉为是近四十年来技战术最有出色的朝鲜队，在那场比赛中，施拉普纳大排怪阵，身高达194cm的高中锋蔡晟被放到了首发中卫的位置，而边锋古广明则被按在了边后卫位置，在两度落后的情况下，徐弘和高洪波先后为中国队扳平比分，但中国队也未能旗开得胜，只得接受2-2的平局。次战日本队，对方主帅奥夫特雪藏了中场核心、原籍巴西的归化球员拉莫斯，中国队开场便展开了潮水般的进攻，在接连错失几次绝佳机会后，日本队先是由福田正博幸运地首开纪录，下半时在换上大脑拉莫斯之后，日本队锁定了胜局，高木琢也的进球彻底粉碎了中国队取分的希望。末战苦主韩国队，中国队再度以0-2的比分遭对手羞辱，三战皆一胜难求，最终位列当届东亚四强赛的最后一名，从这时开始，国内舆论对于施拉普纳的执教水平评价，已经明显有了动摇的迹象。

（图）贾秀全、范志毅分别代表了中国足球八十年代和九十年代的后卫最高水准

如果说先前的一系列热身比赛算是施拉普纳与中国队所经历的磨合期“测验”的话，那么日本广岛进行的亚洲杯赛，便是“施家军”在世界杯亚预赛开赛前所参加的一次“仿真模拟考试”。中国队与沙特阿拉伯、泰国、卡塔尔等队分在了同一小组。那个时候，中国足球在亚洲的地位差不多维持在一流偏下、二流拔尖的水准，还没有像现在拥有那么多的“苦主”球队。在小组赛中，中国队先是与老牌劲旅沙特阿拉伯队1-1握手言和，次战以2-1小胜同为西亚球队的卡塔尔队，末战泰国队，双方在90分钟的时间都没能敲开对手的城池，最终中国队以一胜两平的成绩，跻身复赛阶段的比赛。半决赛对阵东道主日本队，在那场比赛中，日本队门将松永成立曾在禁区内报复成耀东而被当值主裁红牌罚下，但并未出现点球判罚，多打一人的中国队未能抓住机会，反倒由日本队前锋中山雅史完成绝杀，最终中国队在一度将比分扳成2-2的局面下，以2-3的比分遗憾地输给了对手，未能更进一步。在接下来的季军争夺战中，中国队在常规时间里与阿联酋队打成平手，在激烈的点球大战当中，状态神勇的中国队门将傅玉斌助全队拿到了这场宝贵的胜利，中国队也收获了第三名的好成绩，施拉普纳作为一名外籍教练员，藉此被推上了中国足球的神坛，在凯旋回京后，甚至机场特意准备了红毯来欢迎这支在亚洲杯赛上露了脸的“施家军”。

（图）亚洲杯赛上风华正茂的施拉普纳，在率队拿到了季军后，受到了来自社会各方的大力追捧

在亚洲杯后，施拉普纳在中国的声望到达了顶点，若干与足球毫不相干的行业，开始以疯狂吹捧的形式，对施拉普纳尽情地歌功颂德，甚至在同年年底举行的春节联欢晚会上，施拉普纳也被作为座上宾邀请到了晚会现场，而由冯巩、牛群两人出演的相声《拍卖》，更是将这种近乎畸形的顶礼膜拜形式，传遍了中国的大街小巷。在这段相声当中，施拉普纳的一根白发被拍出了天价，更出现了其“满头都是金条”的浮夸说法。这个颇有时代感的画面，早已成为了中国足球的一大另类笑谈。

（图）春晚相声《拍卖》几乎令所有中国人记住了“施拉普纳”的名字

此后，施拉普纳与他的球队，正式进入了1994年美国世界杯亚洲区预选赛的备战时期。在1992年年底进行的鱼尾狮杯决赛中，精英尽出的中国队却以1-3的比分，输给了尽遣替补出征的韩国队，令“施家军”有些挂不住颜面。另外，在那个年代，集全国精英于一身的中国队，始终无法在辽宁队身上占到半点便宜，两支球队之间的交锋，大多以后者取胜而告一段落，施拉普纳带队期间，中国队也曾多次负于辽宁队，国家队难奈地方队，这也是在当时颇有意思的一件事情。

随着最终24人名单的确立，中国队也正式迎来了世界杯亚预赛的征程，但由于在此前一系列热身比赛中的低迷表现，令国内舆论普遍对这支“施家军”并不看好，尽管在此前的亚洲杯赛上，他们曾获得过不错的名次。

前两战，中国队分别以大比分战胜了弱旅巴基斯坦队与约旦队，但球队在比赛中却暴露出技战术执行混乱的场面，球员们大都各自为战，球队也主要以长传冲吊的打法为主。在第三场对阵也门队的比赛中，本应是一场预料之内的大胜，但中国队却令人失望之极，在经历了长时间的“只开花不结果”的局面后，在国足看来实力有些“鱼腩”的对手，却抓住了他们全场比赛的唯一一次机会完成破门，中国队耻辱地输掉了比赛，也使得接下来与伊拉克队的比赛成为了不折不扣的“生死大战”。

（图）尽管提前淘汰出局，但当时中国队对约旦队体现出了足够大的优势，现如今这样的“优势”早已不复存在，图为伦敦奥运会亚洲区预选赛，中国国奥队主场0-1负于阿曼队

小组赛第一阶段最后一场比赛，面对着后来冲击世界杯成功的伊拉克队，中国队阵脚大乱，全场比赛处于绝对劣势，最终以0-1的比分告负，赛程过半，已然失去了进军美利坚世界杯正赛的资格，若非伊拉克队球员脚风不顺，中国队甚至会以大比分首场，这便是在当时震惊了中国足坛的“伊尔比德惨案”。首回合四场比赛的糟糕发挥，令第二循环在成都进行的比赛索然无味。其间，施拉普纳摒弃了原本对西亚球队的边中结合、地面渗透打法，而是大打“高空足球”，频繁的长传冲吊看起来更像是隔靴搔痒。此外，在中场方面，除了吴群立外，其他中国队球员显然无法承担起组织的重任，导致中国队的进攻场面单一而混乱，综上所述，中国队提前告别世界杯正赛舞台，其实并不会令人感到意外，但在施拉普纳就任期间，中国队除了在精神层面有所改观以外，技战术能力却毫无长进，这也是不争的事实。

（图）兵败伊尔比德，施拉普纳的中国国家队执教之路基本结束

在以灰头土脸地结束了世界杯亚预赛征程后，施拉普纳深知自己已经走到了下课的边缘，但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中国足协却与其完成了续约，出任中国足协的技术顾问，直到1994年广岛亚运会之前，施拉普纳才正式从中国足球的相关岗位上卸任，但离开中国后，他对中国足球依然保持了很高的关注度。至于外界盛传的施拉普纳在中国拿高薪的传闻，已经被其个人辟谣，对此他举了一个非常鲜明的例子：在欧洲执教时期他的报酬在“桌面以上”，而来到中国后，上海大众给予他的薪水，也仅仅是“接近地面”的水平，所以，对于施拉普纳“高薪低能”的说法并不负责任，他在执教中国队期间所展现出的敬业精神、训练态度，也的确符合德国人一贯的严谨与认真。

（图）从爬上神坛到跌落到地面，施拉普纳仅用了不到一年时间，在离开中国后，他却用自己的方式，持续地关注或帮助着中国足球

施拉普纳性格乐观，他自信，他倡导“豹子精神”，他在中国留下了一句“如果不知道往哪儿踢，就往对方球门里踢”的“旷世名言”，在当时的大环境下，一度被认为是圣经般的语句，但现在看来，只能是付诸于笑谈。但凡事皆有对错，不可否认施拉普纳在中国的带队成绩很难服众，但他也绝非像舆论所评价的那番不堪，在对待中国球员的看法上，施拉普纳曾一针见血地表示，中国球员缺乏进取心，太多的场外纪律性问题，令他们很难在洲际赛场上取得成功。另外，施拉普纳在德国足球界有着不错的人缘，就连贝肯鲍尔等德国足球的国宝级名宿，也与施拉普纳保持了相当不错的私交，他在运作杨晨、谢晖等中国球员赴德踢球这件事上尽心尽力，他也曾经帮助中国国青队完成了在德国为期三个月之久的训练与学习。

如今，施拉普纳已经76岁高龄，但他的心仍然与中国足球紧密地联系在一起，与目前效力于中超的个别大牌外援声称“中国人不适合足球这项运动”相对应的是，施拉普纳则认为中国人擅长踢足球，只不过是目前踢球的方式需要做出一定的改变。在去年6月份于法兰克福举行的中德足球峰会上，施拉普纳接受了中国媒体的专访，对于目前中国球员的现状，老纳坦承，与先前的国字号球员相比，目前的中国球员在国家荣誉感方面大不如前，球员们更多考虑的则是自己的腰包，这与他执教时期的那支中国队大相径庭。一个月过后，施拉普纳再度对中国媒体敞开心扉，他认为中德足球之间的差距，主要体现在青训方面，他拿中国的兵乓球与德国的足球相比较，随后施拉普纳认为中国俱乐部太过于重视眼前所取得的成绩，而忽略了足球本身正确发展的种种规律。“现在的中超联赛是金钱堆砌的联赛，我们要看球踢得如何，而不是看美元，或是欧元”。

（图）时至今日，施拉普纳都对中国足球的未来充满着信心，然而数十年过去了，目前中国足球依然没有建立起良性的青训体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