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刊记者/程丰余
近期的娱乐八卦满天飞,且不论是非真假,这种全民娱乐八卦总动员的态势,的确有点来势汹汹,令人匪夷所思。是 近年来人类的好奇心因全球气温上升而勃发,还是原本就存在的心态遇到了适合生长发育的温床?
多数人都有着强烈的好奇心和偷窥欲,在这种本性的驱动下,一些人会不辞劳苦地打探或谈论他人的隐秘信息,尤其 是能娱乐大众的明星隐私。
网络是件隐身衣
隐私,本质上是一个产生、发展于西方世界的概念。对大部分中国人来说,“隐私”是一个陌生的概念。在如今这个 娱乐心态充斥的年代里,明星的一切都是卖点、都能吸引眼球。在明星隐私问题上,的确切实体现了什么叫做“观众是上帝” 。
现实中,人们之间的接触是直接而公开的,各种社会规范制约着人的行为规范,如果越过某个限度,就会让隐私偷窥 者付出代价。而在网络上,这些约束就完全消失了。
“在互联网上,没有人知道你是一条狗。”这句话曾经闻名全球,人们相信:在互联网这个虚拟的世界里,每个人都 暴露出了自己的本来面目,好奇心得到了空前的膨胀,变得一发不可收拾。于是,自有网络以来,八卦终于找到了最为匹配的 载体。
暴露明星隐私,是互联网娱乐频道最为普遍的事,因其简单易懂又喜闻乐见,所以普及程度甚广。近600个名人的 电话号码、多个论坛的火速转帖、无数个“骚扰电话、短信”……当娱乐八卦遭遇到如此重大的网络事件,令名人们多少有些 措手不及。
话语权的怒放
网络是温床,为人们提供了各取所需、畅所欲言的平台。网络的无比开放性、方便快捷性和廉价易用性为人们提供了 一个可充分发表言论的自由空间。在论坛和聊天室里、在Newsgroup、BBS中、在一些原创性站点上,想表达自己 的心声,网络成为最好的渠道。
按照北京广播学院刘京林教授的说法,中国人含蓄了这么多年,现在迫切需要争取话语权,需要张扬个性、表现自我 ,但苦于没有渠道。现在,网络就能解决这个问题,任何一个人只要能上网,想说什么就可以说什么,只要不出格。
但偏偏就会有出格的事情发生。如果说公布明星的电话、住址,最多也就是逗弄了明星、娱乐了大众,那么有些出格 的事情涉及了敏感问题,就不是娱乐那么简单了。当然,如果真的涉及到这些,网站管理员是不敢有丝毫懈怠的,因为有明确 的法律法规来约束,谁也不能拿这些来开玩笑。
相比之下,那些涉及明星的内容就不过是小打小闹了,今天说某某年龄是假的,明天说某某根本没读过大学,后天再 说某某以前还做过三陪……网站是靠点击率来生存的。如此抓眼球的东西,怎能会被删除?不用理论这些内容的真假,反正真 的假不了,假的也真不了。
怒放后的连锁反应
除了明星自己,从网站到网民,相当多的人都不认为这算是个事儿。记者从某知名网站的调查中看到,“该如何看待 明星隐私问题”,在6974名参加投票的网民中,只有32.91%的人认为明星隐私需要保护。
明星能为网络帖子打官司吗?网络本身就是让人消磨时间的,网络上的事情,有人当真吗?与网络治气,算不算小题 大做?
不过,在表示出强烈的愤怒之余,提起报警,明星们都不愿意,最多表示保留追究法律诉讼的权利。最让记者意外的 是,凭借中央电视台《今日说法》成名的主持人撒贝宁,虽然表示不管制造该事件的人是善意还是恶意,这都不再是个人的事 情,被卷进其中的明星们一定会有一个说法,但是他也不同意由自己出面报警。
对此,北京蓝鹏律师事务所的马国华律师提出了“诉讼成本”问题。中国现行的法律中,对于这种网络侵权事件,民 事手段还比较弱。就算明星诉诸法律,最后得到的可能也就是侵权者的赔礼道歉。至于精神赔偿,落实到金钱的数目上,是没 有办法确定的。而对于明星来说,时间真的就是金钱。
花那么多精力,就只得到一声道歉,谁肯去做这种赔本的事情?电话被公布,最多换个号码。所以,虽然这次电话事 件涉及的人多,但所造成的“危害”应该没有当年地址被公布的大。至少那时冯导扬言要抽记者,现在明星中最厉害的话语, 也就是邓婕满腔怒火地骂一句:“混蛋、王八蛋!”
“透明人”的隐私权
对于此次电话泄露事件,中国版权保护中心法律部来斌律师坦言,网站虽然有管理不严的责任,但更主要的责任应该 由发帖者来承担。且不说是明星的电话号码,就是普通人的电话号码被公布出来,也会给当事人带来很多不必要的麻烦。
尽管来斌律师鼓励受到侵害的当事人寻求法律支持,但他也承认,在明星与隐私侵权的官司中,公众对明星的支持力 度非常小。因为在公众眼里,明星就不应该有隐私,就应该是个透明人。所以,除非公众对于隐私有了强烈的意识之后,这种 隐私侵权现象才有可能得到好转。
从法律上讲,由于每个国家的国情不同,对应的法律也不同,延伸的道德观念也不同。跟国外比起来,中国人的娱乐 八卦还只能算是后起之秀,不过眼看就快要青出于蓝了。
而与这种趋势相比,中国的法律略显滞后。法律不是万能的,但马国华律师相信,在类似事件逐渐泛滥的情况下,一 定会有对网络狗仔队的制裁之道。
八卦也会虚
眼瞅着八卦之风愈刮愈猛,从年龄到身世,从电话到住址,似乎大有“舍得一身剐,誓把明星拉下马”的势头,但明 星的容忍也是有限度的。
刘仪伟曾举过一个简单的例子:如果我的老婆是明星,你在马路上和她打招呼可以,和她合影可以,和她拥抱……做 丈夫的也忍了,谁让她是明星呢!但是你总不能第二天在报纸上拿着照片说这是你老婆吧!
上海师范大学钱源伟教授认为,没有规矩,不成方圆,即便是在网络上,也必须遵守公共生活秩序的规则。不排除传 播八卦者可能只是想制造些轰动效应,本身没有恶意,或者只是单纯对明星的盲目追逐,但这种行为已违反了现实生活中人际 交往的规则。当然,就目前而言,全民八卦的存在,是相对合理的。
同样号码也被公布出来,但那些老艺术家们却几乎没有接到一个骚扰电话,因为人们对他们的关注度,没有对流行明 星的高。另外,老艺术家们一直给公众以严肃和正面的形象,公众对此也心存敬重。换一个角度,也可以说,那些喜欢八卦的 人对这些老人们没有兴趣。
娱乐也疲劳
有人戏称,从被骚扰的频率可以看出该明星的受欢迎程度。当然,这里的“欢迎”是双方的,因为那些拨打明星电话 的人士中,有表示赞美的,也有出言不逊横加辱骂的。
其实,大多数人在打通电话后,所表现出来的是一种退缩,不敢说话。这就是明星们所谓的“骚扰电话”。潜意识里 想跟明星有接触,但是又对自己没有信心。当然,明星们的表现也对打电话者有着很大影响。
“经常有些我不认识的人打我电话和我聊天,最近这两天也有,我要是有空就和他们聊,没空的话就请他们改日再打 ,其实他们都没有什么恶意,只是好奇,这事很正常,没啥好气愤的。”
濮存昕这种平和的心态,钱源伟教授比较欣赏,因为既可以对公众加以引导,也不至于激化明星和公众间的矛盾。
娱乐大众也好,大众娱乐也罢。其实不管是主动还是被动,以谈论明星隐私为时尚也迟早会过气的。就那些人那点事 儿,说多了不腻烦吗?娱乐也有度,不论明星还是大众,这样接二连三、铺天盖地的以明星秘事铺街,迟早会弄得人娱乐疲劳 的。
明星很受伤
凶铃事件
明星电话被泄事件,涉及娱乐名人、文化名人近600余人。
无独有偶,而早在今年4月,美国明星芭莉丝·希尔顿的手机被黑客入侵,所有亲朋好友的资料,都被公开在网站上 ,让她的艺人好友都饱受骚扰。
杀伤指数:★★★★★
”X档案“
今年1月在韩国,一份名为“用于建立广告模特数据库的专家深入访谈结果报告书”被曝光。这份俗称“X档案”的 帖子涉及韩国99位知名艺人,通过网络大量传播后,让元斌、权相宇、崔智友、张赫等人人自危。
杀伤指数:★★★★★
视频绯闻
网络视频猛料曝光,涉及章子怡与霍启山、朱孝天与李冰冰、王菲与李亚鹏等知名艺人。
杀伤指数:★★★★
暴力事件
邹雪、吴宗宪、王伯昭等纷纷挨揍,娱乐圈上演着各种“野蛮游戏”。
杀伤指数:★★★★
学历事件
近有吴宗宪花500万买学位的消息,前有刘亦菲的学历遭质疑,而歌手周彦宏号称“只差一分没有考上清华大学” ,结果却进了常州专科学校,更加成为网友笑柄。
杀伤指数:★★★
年龄事件
近100名港台内地女明星“真实年龄”被曝光,陈慧琳、杨千等明显都属于“70年生人”,王菲、周慧敏已直奔 四张,而“玉女”刘亦菲的年龄也成网络悬疑。
杀伤指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