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线|姜文力挺也救不了票房,《命运速递》导演:不能怪观众

admin 2018-06-04 19:01:06 导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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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映四天,《命运速递》的累计票房是108.5万——与首映礼上姜文、顾长卫、夏雨领衔,几十位电影界明星、大咖齐齐捧场的盛况相比,显然有落差。

一线|姜文力挺也救不了票房,《命运速递》导演:不能怪观众

在《复仇者联盟3》《星球大战外传》等好莱坞大片以及热门国产爱情喜剧《超时空同居》的夹击下,这部被姜文盛赞“近年来看过的最有劲儿的电影”,并没有取得与口碑齐飞的票房成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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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文在首映礼上力挺《命运速递》

而与它同一天上映的另一部小成本文艺片、去年获得釜山电影节新浪潮竞赛单元KNN Award观众奖的《西小河的夏天》,甚至更为惨淡:四天累计票房只有94.6万。

这几乎是近两年我们视野中的青年导演优秀处女作的共同命运:从口碑爆棚的忻钰坤的《心迷宫》《暴裂无声》,到张大磊的金马奖最佳剧情片《八月》,再到斩获东京电影节“亚洲未来”单元最佳影片奖、金马奖最佳原创剧本和最佳男主角的周子阳《老兽》……无一例外都是拿奖拿到手软,却在票房上惨痛折戟。

——难道真的如那句流行语所说,“这届观众不行”?

“不是观众的问题,”《命运速递》导演李非立刻否定了这个说法,“观众天然的就喜欢看大明星和娱乐片,不能因为这个就怪人家不行——事实上,现在已经在良性发展了,烂片哪怕再大制作、名演员,照样扑街;而一些不错的电影确实会得到尊重,甚至会因为口碑,在票房上也有不错的表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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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运速递》导演李非

对于自己的电影“不错”这一点,无需姜文赞赏,李非就很有信心。在给媒体讲述拍摄《命运速递》的过程时,他说:“我好像真的天生可以当导演——上来我就知道摄影机往哪儿放,怎么调度、走位,包括指导演员,包括后面的剪辑、配乐。”

他的导演之路也确实走得相当顺畅:学美术出身的李非,做生意失败后一边当平面设计师一边写自己的小说,2010年,32岁的他在街上被宁浩看中,加入其“演员训练营”。结果戏没拍成,却认识了好哥们儿赵炳锐,也就是后来《命运速递》的主演和制片人。后者介绍他入行当了编剧,2014年他凭《闯入者》提名金马奖最佳原创剧本,同一年就拍了《命运速递》,从“踏入演艺圈”到“实现导演梦”只花了四年。

如今这事说起来很戏剧性。2013年初的一天,李非和赵炳锐坐在街边喝啤酒,一个是穷编剧,一个是小演员,两人一拍脑袋:我们拍一部自己的电影吧!结果拿着剧本到处跑,大公司觉得体量太小,小公司觉得有风险,花了大半年才找到一家卖刷子的深圳公司,给了他们300万,260万用于制作,40万用于宣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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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运速递》主演兼制片人赵炳锐(右)

叫上当编剧时认识的一帮演员、摄影师、美术、剪辑哥们儿——用李非的话说“也算是一线班底了”——就开拍了。拍着拍着260万花完了,李非就拿出自己的全部积蓄十几万,赵炳锐也拿出自己的全部积蓄十几万。电影拍完,两人都成了穷光蛋,赵炳锐在表哥家里蹭住蹭吃蹭喝,而孑然一身的李非卡里只剩下6000块钱,连房租都付不起。

但这部“不赚钱的电影”,却真的让李非的命运迅速“转”了起来。片子在First青年电影节上提名了最佳影片,也让李非认识了一众“贵人”:娄烨在影片放映环节与他对谈,对这位青年导演大加赞赏;严歌苓介绍他签了一家公司,先解决了房租问题;两年后姜文筹拍《邪不压正》,亲自打电话让他来当剧本主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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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文与李非

《命运速递》上映前,姜文的妻子周韵发朋友圈说:李非是姜文最想合作的导演。刘德华则在看完电影后立即约见李非,表示想跟他合作。而他的新片《两只老虎》已经在筹备当中,预计下半年开拍,这一次绝不会像之前那么“寒酸”:“首先,成本肯定是多多了;第二,肯定会有所谓的大明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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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非与刘德华

但初心是永远不会变的:“电影拍出来别人喜不喜欢,是下一步的事;你在制作的时候,应该保持绝对的真诚和绝对的努力,才有可能不去辜负电影和自己。”李非说。

对话李非:完全干你想干的事,同时兜里特有钱,也太贪心了

一线:这两年出来的年轻导演非常多,很多处女作的口碑都很火。

李非:首先这个产业现在很火,票房屡创新高,对我们想拍电影的年轻人来说,机会确实就不一样了。四年前还没这么好,虽然只隔了四年,现在各种各样的创投、竞赛、扶持计划,对真心想拍电影的年轻导演来说是非常好的事情。我觉得我们都赶上好时候了。

一线:大家说起青年导演,会觉得是一个很苦的群体,说不定要为了实现理想把所有的钱都搭进去。是这样子吗?

李非:我觉得我所知的,都没有说穷困潦倒。陈思成也是青年导演,吴京也可以算青年导演……当然跟他们相比,我们这些偏作者型的青年导演的生活境遇,肯定没有人家那些好了。但我觉得人这辈子,如果热爱电影,还能以电影为生、以电影为工作,已经是一件非常幸运的事了。

大部分人是不知道自己这辈子想做什么的,即使知道也不一定能做上。我们能做上,就已经非常幸运了,如果顺便还能稳住生活,甚至生活得越来越好,这也是福报。如果说拍一部戏开始的时候物质层面稍微匮乏一些,我觉得大家还是愿意接受的吧,愿意承担这个代价,不能说完全干你想干的事,同时兜里特有钱,也别太贪心了。

一线:现在这批年轻导演好像已经形成了自己的固定班底,有点像九十年代初第五代导演的团队模式,有种回到黄金时代的感觉。

李非:是这样的,第五代、包括第六代,他们的主创、摄影都是互相用着的,我们这一小批青年导演也是这样,包括忻钰坤、(张)大磊,我们的美术就是同一个人,制片主任也是同一个人。

一线:已经形成了一个很有创作氛围的圈子?

李非:我觉得是的,都是想踏踏实实把电影拍好的一批人。当然我们也想出名,也想挣钱。你有名了以后,会有更多的话语权、更好的资源去拍你想拍的东西。有钱当然可以过得好一点,谁也有家人,对不对?但是在根上,真不是奔着有多少人认识你去的,想尽可能多拍点想拍的东西,拍点好片子,仅此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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